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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.06.02 第十九期

诸位菩萨,展信佳!

您正在阅读的《壹苇可航》电子报 2024 年第 19 期(总第 81 期)。本期头图由 Ideogram 生成,prompt 为 A field of vibrant red poppies in full bloom, bathed in the warm golden light of a setting sun. The flowers' delicate petals and tall stems are illuminated, creating a beautiful contrast against the blurred background. The overall mood is serene and picturesque, capturing the essence of a peaceful summer evening.

以下是本期正文。


鲁迅先生在他的杂文《为了忘却的纪念》中写到:

不是年青的为年老的写记念,而在这三十年中,却使我目睹许多青年的血,层层淤积起来,将我埋得不能呼吸,我只能用这样的笔墨,写几句文章,算是从泥土中挖一个小孔,自己延口残喘,这是怎样的世界呢。夜正长,路也正长,我不如忘却,不说的好罢。但我知道,即使不是我,将来总会有记起他们,再说他们的时候的。

1976 年,王立山写下这样一首诗:

欲悲闻鬼叫,我哭豺狼笑。洒泪祭雄杰,扬眉剑出鞘。

骨沃中原土,魂入九垓舞。英灵在人间,长擂镇妖鼓。

阿城在他的随笔《听敌台》中写到:

有一天我在山上一边干活一边想,小时候读历史,读来读去都是大事记,大事中人,一生中因为某件大事,被记了下来,可是想想某人的一生,好像也就那么一件大事,那么,没有大事的一天天,怎么过的呢?也是如此度日如年吗?

明月当空,星尘糜烂,唯愿人长久,到老不白头。当此时,心下澄明。

心下澄明的此时是何时呢?钱锺书先生有一首诗,是这样的:

阅世迁流两鬓催, 块然孤喟发群哀。

星星未熄焚余火, 寸寸难燃溺后灰。

对症亦知须药换, 出新何术得陈推。

不图剩长支离叟, 留命桑田又一回。

呜呼,哀哉!

2003 年,诗人孟浪写下了一首《纪念》:

他们的血,停在那里;

我们的血,骤然留着。

哦,是他们的血静静地流在我们身上,

而我们的血必须替他们汹涌。

他们的声音,消失在那里;

我们的声音,继续高昂地喊出。

哦,那是他们的声音,发自我们的喉咙;

我们的声音,是他们的声音的嘹亮回声。

在这里——没有我们,我们只是他们。

在这里——没有他们,他们就是我们。

回首 1929 年 6 月 3 日,清华园内为王国维竖起了一座纪念碑,碑文由陈寅恪先生撰写,其文曰:

海宁王先生自沉后二年,清华研究院同人咸怀思不能自已。其弟子受先生之陶冶煦育者有年,尤思有以永其念,佥曰宜铭之贞珉,以昭示于无竟。因以刻石之辞命寅恪,数辞不获已,谨举先生之志事以普告天下后世。其词曰:士之读书治学,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,真理因得以发扬。思想而不自由,毋宁死耳。斯古今仁圣所同殉之精义,夫岂庸鄙之敢望?!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,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,一姓之兴亡。呜呼!树兹石于讲舍,系哀思而不忘;表哲人之奇节,诉真宰之茫茫,来世不可知者也。先生之著述,或有时而不章;先生之学说,或有时而可商;惟此独立之精神,自由之思想,历千万祀,与天壤而同久,共三光而永光


顺颂时绥